※ 无逻辑,一发完。
※ 就是想看阿絮被钉子折磨一下。
※ OOC 预警,不喜勿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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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子舒近来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五感正在丧失。
先是耳边嗡鸣,能见得人嘴唇在动,却听不见声音。然后是眼前腾起濛雾,视线突然模糊一片,令他什么也看不清。而如今,就算是再烈再辣的酒,他尝在嘴里,也开始觉得味道越来越淡,快要什么也尝不出来了。
周子舒知道,他这是马上要变成真的废人了。就如同那些曾被他亲手钉入七窍三秋钉的人一样,陷入浑噩,此后人事尽不知,然后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,等待毒入肺腑,最后死去。
可是现在他还不想死。
他还有五岳山川没有游尽,塞外美酒没有尝过,江南的杏花烟雨也没有看够,更有一人还……
温客行一声又一声拖着尾音的轻唤,唤得他心烦意乱。
回过神,只见对面绿衫银冠的人,似乎是有些不满他方才的走神,圆圆的眼尾也垂下,近乎是委屈地望着他,问他在想什么,为什么刚刚都不理他。
“我……” 周子舒开口想说些什么,耳中却突然嗡鸣阵涌,声音尖锐得仿佛是要将他的耳膜给活活刺穿。
周子舒脸上的血色一瞬间倏然退尽。他的两片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,指尖扣住木桌,用力得透出一片青白,就连额间也浮上了细细密密的冷汗,根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
温客行察觉出他的异样,立刻收起玩笑的嘴脸,一贯温润的乖巧,此时换上了几分清冷的轮廓,带着浓浓的关心,伸手要去探他的额,却被周子舒一挥手给档开了。
“别碰我!”
周子舒因为自己听不见的声音,情急之下便喊得有些大,语气也有些凶。
温客行愣怔地望着他,见他似乎很难受的样子,紧锁起来的眉心,怎么也舒展不开。
他看着周子舒身形摇晃地撑着桌子起身,对他落下一句我先回房后,便转身要走。然而却是一脚踩空,整个人都往前扑去,吓得他赶紧起身把人给扶住,带到怀里帮他站好。
随着耳边的嗡鸣越来越大,周子舒眼前的事物,也开始逐渐变得模糊不清。周遭就仿佛是被水汽氤氲上了一层薄雾,雾气一点点加深,浓到化不开,然后又在一片至白中,转堕为黑,他竟是什么都看不见了。
耳不能听,目不能看。周子舒这下子连辨别方向的法子都没有,更别说把温客行推开。
温客行的手,一手紧紧搂在他的腰间,一手执起他的另一只手,似乎是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,他听不到,但是耳边落下一片温热,还有那几乎就贴在他耳廓上蠕动的柔软,燠得他半边身子也麻。
周子舒本能地瑟缩了一下,却被他搂得更紧。然后就感到温客行近乎是小心翼翼地牵引着他,安抚地握了握他的手,带他往回走去。
一进屋,周子舒触及几日来多了几分熟悉的床榻,立刻便冷声着急地要将人赶走。
“多谢。你走吧。”
他不知道这次又会持续多久,也并不想让人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。
可是片刻后,他的手掌又被熟悉的力道执起。
周子舒偏了点头,虚虚的将目光落向温客行所在的方位,不知道他还要干什么。
温客行翻过他的手心,将有些温凉的指尖,轻轻点了点,开始在上面滑动,写道:“我才帮了你,便要赶我走吗?阿絮当真好冷的心肠。”
周子舒没有和他玩闹的意思,只冷声道:“我没求你。”
可温客行还是紧紧握着他的手,不让他抽回,更不让他乱动,依旧慢条斯理地在上面写道:“受人恩惠,当以涌泉相报,不过阿絮可以留着以后对我慢慢报,阿絮还是先告诉我,你怎会突然如此?是谁人害你?”
然后我帮你取他狗命!
周子舒并不想多说什么。他只开始感到细细密密的疼痛,有如针扎一样从胸腹传来。震颤仿佛要从骨头里渗出。他再次试着抽动手腕,还是无果,只能压着声音里不稳的气息,软下来对温客行哑声道:“老温,你先放开我,等我明日再同你解释可好?”
“不行!” 若是周子舒此时能视物,那他便能看到温客行的脸上,已不见平日里人前那总是一片温润的清隽,反而是寒霜覆雪,瞳孔竟都隐隐泛着猩红。
他薄唇一抿,不由分说拉着周子舒在床上坐好,然后翻手抵上他的后背,开始运功帮他压制体内乱窜的真气。
周子舒只感到一股温和清流,一点一点拂过他体内的每一络经脉,潺潺缓缓,竟是那般温柔地替他抚平身上所有疼痛。
也是直到这时温客行才知道,周子舒的内伤到底是什么所致,又有多重。
他目光愈发地清冷。
七窍三秋钉,三秋必断肠。
他的阿絮竟然……
温客行叠袖替他拭去额间的薄汗。
周子舒偏着头窝在他的颈侧,微弱游丝的呼吸,时有时无地错落在他的颈间,惨白的一张脸,白如冬雪,还不如一张烧给死人的金纸。
温客行抬手轻轻用指腹拂过他的眉眼,然后偏首在他的唇上落了一吻。
“阿絮,”他轻声道:“这一吻印下,从此你便是我的人,你可愿意?”
只有虚弱平缓的呼吸传来。
温客行苦涩地笑了笑,“既然不说话,那我便当你答应了,以后你也没得反悔了。”
这一次,周子舒也不知听到没有,但却突然有些不安稳地在他怀里动了起来,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咽。
他眉间皱紧,呼吸变得沉重。白皙的一双手,紧紧地攥着温客行宽大的衣袖,用力得指尖都白,像是在做一场醒不来的噩梦,尽是一片不安害怕的样子。
温客行见状皱了皱眉,下一秒竟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袖子直接从他手中抽出,然后又在那一瞬的空挡,替换上了自己的手,手指嵌入他的指间,与他十指相扣。
他不讲理道:“这个才能任你抓,其他的都不行。” 然后又哄着说:“没事的,我会在这陪你。”
一直至第二日清晨,晨光熹微,细细碎碎弱光地透过窗棂,挥洒满室,周子舒这才逐渐从昏睡中醒来。
他一睁眼,入目便是温客行含春带笑的桃花眼,正侧枕在他身旁,撑着下巴,一瞬不瞬地望着他,差点没把他吓到一脚给他踹下去……
“你干什么?” 周子舒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在紧张什么。
温客行还是笑眯眯地望着他,见他醒了很是开心,“阿絮早。”
“……”周子舒额心隐隐抽动:“…下去!”
温客行却摇摇头,“不行呢,我们阿絮这样好,我可舍不得让阿絮因为我,而被人指责是下床便翻脸不认人的负心汉。”他眨眨眼,在周子舒满眼都是疑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时候,凑上前,指了指嘴唇上面的破口给他看,“你看,你昨晚亲我了。”
周子舒:“……”
周子舒想说:这不可能!
温客行继续笑:“还咬我了。”
周子舒:“…………”
温客行又道:“都咬破了。”
他眨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,靠得离他越来越近,几乎就要与他贴上,用低低闷闷地声音嘟囔道:“好疼的……阿絮。”
温客行哑道:“是真的好疼……”
他的声音就像是在砂纸上滚过一般,周子舒被他这咄咄逼近的距离,惹得心下一阵慌乱,然后温客行倏然目光一沉,在周子舒退后的那一瞬间,直接上手扣住了他的后脑,翻身便压着他,照着他的唇又亲了上去。
“阿絮,”他咬着他的唇道:“以后疼了都跟我说好不好,别自己撑着,否则我也会疼的。”
他抓住对方抵在他肩上的手,握着覆到胸前,让他感受那掌心下跳动的鲜活,竟是一改往日嬉笑,认真道:“我也会疼的。”
你让我好疼好疼。
—全文完—
有姐妹一起嗑吗?
单机真的好痛苦!
求上天赐给我一个小可爱好不好!